羅馬詩人Ovid(奧維德)在作品《變形記》記載了以下的希臘神話,講述月桂樹的代表意義。
很久很久以前,擅於箭術的太陽神Apollo(阿波羅)看到年輕的情慾之神Cupid(丘比特)在把玩弓箭,調侃他淫蕩、只管小情小愛,不配用這種武器。
受侮辱的Cupid撂下狠話:「你的箭也許能射中萬物,但我的箭能夠命中你。就像畜生之於神族,你的榮耀跟我相比,差的可遠呢!」言罷,他立刻起飛,用金箭命中Apollo,鉛箭則射向無辜的Daphne(達芙妮)。
這位Daphne,是河神Peneus(泊紐斯)的掌上明珠,她的美貌吸引無數男子前來求愛,但她都輕蔑地拒絕了。她倒是享受在幽深的林子裡漫步、打獵,過著無所羈絆的生活。面對父親詢問結婚的意願,她只是回答:「親愛的父王,請讓我保有我的貞操,就像Jupiter對待他的女兒。」眾神之王Jupiter(朱比特)的女兒Diana(黛安娜)是狩獵女神,也是貞潔的象徵,無拘無束的她是Daphne的心之所嚮。
但是,Daphne的美貌,卻使她無法實現願望。
凡是被Cupid的金箭所射中,都要瘋狂陷入愛河;被鉛箭所射中,則是成為追求者的對象。當Daphne還陶醉在森林的靜謐,Apollo卻已中了戀愛的魔咒,慾望的火焰燒得他急不可耐,他情不自禁地來到Daphne跟前,以求魚水之歡。嚇傻的Daphne飛奔而逃,Apollo於是緊追在後。
Daphne輕盈迅捷,追隨的Apollo則是不斷疾呼,一下要她接受自己的愛,一下要她慢一點、別摔跤了,最後用力加速,差一步就能搆到Daphne,累壞的Daphne自覺不能再跑下去了,遠遠看到自己的父親,連忙喊道:「父王救我!若你的河水有神力,快把我寵幸過頭的美麗給轉變毀滅!」
話才說完,Daphne已感受到四肢變得遲鈍;一層樹幹包覆住她的皮膚;她的頭髮化作濃密的枝葉,手臂則變成了樹幹;樹根蔓延至她曾經飛快的雙腳;她的頭頂轉變成樹梢 — — 她的整個人都給變形了,成為一顆月桂樹。
窮追不捨的Apollo急忙趕到,儘管變成一棵月桂,無法回應神的愛慕,Apollo仍伸手去擁抱枝幹,將溫柔的嘴唇印在樹上。他說:
「你無法成為我的情人,
但你將是屬於我的樹,
啊!我的月桂,並且你要發現
自己將纏繞我的鬢髮,琵琶與箭囊 —
沿著通往聖都的大道
當勝利呼喊響徹雲霄
你將要裝飾羅馬將帥;
還要坐鎮奧古斯都之門,
分守兩側,衛戍橡樹冠;
同時效仿我 — 青春永駐,
理髮剃刀遠離青絲髮瀑 —
你要做永恆的常綠植物
舒展光榮多麼蒼翠扶疏。」
“Although you cannot be my bride,” he says,
“you will assuredly be my own tree,
O Laurel, and will always find yourself
grinding my locks, my lyre, and my quiver too —
you will adorn great Roman generals
when every voice cries out in joyful triumph
along the route up to the Capitol;
you will protect the portals of Augustus,
guarding, on either side, his crown of oak;
and as I am — perpetually youthful,
my flowing locks unknown to the barber’s shears —
so you will be an evergreen forever
bearing your brilliant foliage with glory!”
在微風中顫動的樹梢,似乎是Daphne對Apollo的應許。於是常綠的月桂被編成花冠作為頭飾,成為勝利與榮耀的象徵;同時,它被封為太陽神的代表植物,承載的意義流傳千古。
引文:希臘羅馬神話故事,志文出版
參考資料:The Norton Anthology: Western Literature, Vol. 1
引用詩歌:Ovid原著,Charles Martin翻譯